“音乐顽童”尽管不再年轻,却仍希望在艺术上开拓新的领域
《电影之歌》的彩排现场,庾澄庆的老年装扮初次亮相
首演舞台剧
以前是在自己的王国里,现在要面对大世界
新京报:加入《电影之歌》已经过了2个月,听高虎、袁泉说你现在很用功,但是舞台表演肯定不是你的长项吧?
庾澄庆:我现在状态很好,因为平时在舞台上只是随着音乐的节奏做一些动作,而现在要对着镜子每天练习,所以确实有难度。不过我很用功的,为了尽快融入剧中,每天我都是早出晚归,坚持排练10小时,还要做很多笔记。
新京报:听说当初选你来主演这部音乐剧是李宗盛的主意?
庾澄庆:接到(演出)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今年夏天,大哥(李宗盛)问我是否愿意来演音乐剧,我想他们找我肯定是遇到了选角上的困难,但没想到他们和我说:我们缺一个男主角。当时我吓了一跳,因为没有心理准备。
新京报:但是你还是接了。做舞台剧和做音乐以及做电视有什么不同?
庾澄庆:我原先的计划是筹备明年的全国巡演,然后再投入舞台表演,因为戏剧是我没做过的,挑战性比较大,而且我一直对电影感兴趣,我觉得电影和唱片的制作方式很像,可以不断修改,做到导演认为最好的,并且我一直认为,只有拍完一部电影,生活才算完整。
现在计划突然提前了,又是这么大的制作,我真的下了很大决心。以前做音乐,我是在自己的王国里,做电视节目就更像快餐,对于观众来说只不过是多个话题,而现在要走出去面对这么大的世界,要对生活习惯和演唱习惯进行内在和外在的变化。
新京报: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做过演员,这种尝试是否太大胆了?
庾澄庆:我觉得每个人做一件事,都会对这件事有正面和负面的认识。另外我是个非常钟爱舞台的人,我在舞台上的自信心可以压倒一切。以前我和太太常去百老汇看音乐剧,所以有如此好的机会,自然不会放过,我太太自然也很支持我;同时,她也很喜欢音乐剧,只是没有想到她先于我登台。
新京报:《周璇》里伊能静演得很好,她有没有对你这次演出进行一些指导?
庾澄庆:目前还没有。
任何人在舞台上只能靠自己,别人给你的帮助如果没有办法融入,都是没用的,还有就是我不想把演音乐剧看得很有使命感。
家人小插曲
小哈林喜欢她妈妈,但最爱的美女是
新京报:既然你和伊能静都涉足舞台剧了,以后有没有合作的可能?
庾澄庆:其实我们夫妻现在的发展是两条平行线,各自在表演和唱歌方面得心应手,但是如果真有我们夫妻认同的机会,平行线也可以交会。
新京报:这次伊能静会来看你的首演吗?带着你们的小哈林。
庾澄庆:夫人一定会来,但小哈林还不一定。刚进剧组的时候就没敢带他来排练,怕他在现场闹起来,又怕音乐一出来吓到他,所以,他来北京我们还需要开一个家庭会议。
新京报:小哈林在家更喜欢谁?
庾澄庆:当然是喜欢她妈妈了,不过也喜欢,毕竟是男孩,喜欢美女呀,每次看到电视上的广告就高兴得不得了。
新京报:好像每次伊能静对媒体说到你的时候都会表现出幸福的样子,但是很少听你提到她,你们现在两个人长期不在一起,感情如何维系?
庾澄庆:我们俩无论谁在外面做事都会有一个人在。即使都不在也就两三天,这次是突发。其实,长期以来我们都是身很远但心很近,你说我很少提到她,其实这么多年,我始终觉得她是最好的太太,没有人能够比过她,这辈子估计我的那位就只有她了。
畅谈新音乐
现在最受欢迎的不是周杰伦,而是《老鼠爱大米》
新京报:如今歌坛的主流是周杰伦、陶喆、王力宏,潘玮伯的嘻哈音乐也很火,目前这种流行音乐现状你怎么看?
庾澄庆:除了陶喆、周杰伦,像他们这种受欢迎的歌手还有谁?没有。
我觉得现在的乐坛没有做到百花齐放,我们看到某一两个特立独行成功了,于是也要做这个。事实上都不成功。我认为,现在做音乐,其实不是做音乐形态,而是在做整体包装。是根据个人长相,和音乐的结合点做包装。因为没人会管你什么音乐形态,而是喜欢就听了。从整个华人市场看,人们目前还是喜欢旋律简单、朗朗上口、通俗大众的音乐,你说现在嘻哈音乐最受欢迎,我看不见得,真正受欢迎的是《老鼠爱大米》,是刀郎。
新京报:那你怎么评价你的新专辑《哈林天堂》,我听说市场反应好像不够理想。
庾澄庆:这张专辑我自己觉得比较感性,是用男人的观点看男人的欢喜忧愁。
同时,我也很困扰,90%的华语歌曲都围着感情打转,关于其他的资讯很少,是不是没有人去写呢?后来我发现,是写不出像英文歌那么自然的而已。
这次写出来的,有的就会觉得写不到心里去,有画面,没有意境,意思容易被别人误解。有时又会觉得写得和以前太像。因为一个人的风格是很难改变的。
回望20年我们
的思想受罗大佑影响很大,东西比较自我
新京报:我注意到,《哈林天堂》到如今,你有两年没出新专辑了。
庾澄庆:做唱片七八年后,我越做越感觉困难,卡住了,这时候,有人找我做电视,当时的感觉真的是豁然开朗,原来没有绝对的好与坏,关键是你敢不敢于尝试。
新京报:为什么会卡住呢?
庾澄庆:最开始我的音乐是比较摇滚的,那一代我们被叫做“伤心歌手”,我们不爱写情歌,而是唱内心的挣扎,直到《不小心想念你》意外成为一张专辑的主打歌而火爆时,我才开始写情歌,这是我做音乐的第二个阶段。后来的《快乐颂》我尝试做一些好玩的音乐,那时是上世纪90年代初。对于来讲,是音乐的黄金时代。整个音乐市场属于蓬勃发展阶段,而且那时只要有新点子就可以和市场交换。
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,整个环境往下走,大批的流行音乐形态开始融合,这种状态下没有过滤机制,大家感觉流行都开始跟着做,但是没有市场去验证它。于是,市场渐渐萎缩,即使专辑卖三五万张也有人做。
新京报:如你所说现在的音乐形式单一,那明年你做完20周年巡演会不会放弃音乐改行做演员了?
庾澄庆:我想做一些让人得到心灵洗涤的音乐,这需要一个过程,所以我可以借音乐剧逃避一下目前的状况。但我现在的逃避不是说我要放弃音乐,只是做唱片不是主力了。
新京报:你直到2002年才拿到“金曲奖”,周杰伦刚出来不久就拿到了这个奖,你觉得这是为什么?
庾澄庆:金曲奖主要还是看你当年的专辑热度,那年我的《情非得以》由于《流行花园》一炮而红,在就卖到将近30万张,很火。但在我看来,我能坚持唱20年比我开始拿奖要难许多。因为像我们这样的歌手很难站在最前面,第一,我不是最大的腕,不是最流行的歌手,我写东西比较自我,或者强调个人风格。我们的思想都受罗大佑影响很大,他很有个人主张、强调思想内涵,对我来讲,社会的包袱我不太想承担,社会的问题我不太想讲,不管用幽默的还是激烈的方式表达。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初期流行音乐是走美声和励志路线的。
■记者手记
第一次听庾澄庆的歌还是刚上初中的时候,那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,只是狂爱他那首《快乐颂》,甚至专门从广播里转录下来,天天戴着随身听一遍遍反复听。十多年后,当我因为音乐剧《电影之歌》采访庾澄庆时,记忆总要反复闪回。朋友问我,这么多年了,庾澄庆应该很老了吧?我在心里想应该是这样。专访时他经纪人强调不要带摄影机,也许正是担心近距离的拍摄会暴露了他衰老的痕迹。
“音乐顽童”是庾澄庆一贯的称呼,但这次见到的“顽童”却非我所想。
也许是跨入另一个艺术领域的缘故,顽童这次很正经,态度很认真。谈到舞台剧、谈到他的音乐历程,如果不是那边《电影之歌》催场,估计一整天他都说不完。而且真的很奇妙,这个时候你竟能找到他一如既往的自信,以及天生的执著童心。
信息来源: 新京报